🕳️

from samizda

在《斜目而视👀》里,齐泽克解释了怎么用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来理解拉康的剩余快感:剩余价值建立在平等交换上,正因为资本家给了工人可计算的工价,他才会榨取工价以外的工人吃少做多的剩余价值;同样,正因为有了共同的符号体系和社会观念,才会有符号体系以外的说少想多的剩余快感。

因此: 平等交换的原则 + 剩余价值 = 1 体面话、场面话的原则 + 剩余快感 = 1

接下来他说,萨德有一阵子大胆提出,要把性自由也纳入法国大革命的基本人权里。齐泽克评论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法国大革命的人权恰好不包括快感权利。因为一旦你把任意的自我满足纳入权利,就会和自我保全的权利撞车(有些人满足快感就得靠伤害别人,对不对?)。

因此,“我有权欲望任何东西,享受任何意淫”这样的说法就不可能和“共同体”调和。说到这里我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这正是同人女常挂在嘴边的说法。结果就是同人女一边必然因为欲望对立(站对家、拆家)而彼此揭发举报攻击,一边又在共同的敌人(主流社会等)面前以及公共场合念经(“欲望无罪”),宣称自己欲望的正当性和天赋人权。这个矛盾的最终形式就是 227 事件,结局是肖战成了一条万能的象征界 ok 绷(能指),弥合了同人女幻象世界里难以忽视的创伤——同人女欲望的权利本身就会互相损伤,即使出于共同体规范,她们嘴上不能说,但心里非常恨。现在,肖战填补了那个挨骂的符号缺位。进一步的结果是肖战的神圣化,没有人再能撼动他在同人界的反基督地位。因为当我们嘴上骂肖战的时候,心里想的总是对家。或者更具体来说,我们为了伤害对家,而在他们身上寻找肖战。

后面都是附录:去年在长毛象上某博主因质疑肖战是否有责任而激发同人女创伤爆发,我的一些评论

@当事博主 因为你完全搞错了(以前我也会搞错),不可说的真正原因是很深奥的,涉及到圈子里很多人心里最深的秘密,这就像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打的是上帝的名义一样,如果不是肖战,也会是别人。所以如评论所说,单单给肖战鸣不平的确是徒劳的,你应该考虑的是这个群体的情况。而且群体不可能自我反思,他们更会恨让自己反思的人,不管在哪都是这样,即使是标榜思想自由的人。

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以上帝(或别的高尚)的名义,我有权审判【所有人】”。在抵制肖战的时候,其实真的被审判的并不是肖战,而是任意一个网友。这个权力的诱惑极大,因为某圈大部分时候视审判别人为一种道德缺陷(“谁也不比谁高贵”)但又极其渴望审判别人。你怎么可能通过理性论述让人自己放弃这种权欲呢

另外,只有在这场公审的时候,审判本身绝不会被(圈内人士)审判,释放了所有压抑……其他的一切审判都会被反审判为道德缺陷。

所以光是为肖战辩护是没有作用的。集体反常必有社会文化因素。有机会也可以用这个办法来分析大陆对台独的神经癔症原因。同样,你对一个普通大陆人列举台湾政治经济社会方面的情况是没用的,他反对独立的原因也可能完全是合理的。但你能说社会在此问题上没有一种神经抽搐羊癫疯吗……

这还解释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长微博挂人之类的活动都会办成盛事。为什么有那么多黑泥树洞。为什么需求匿名版。全都是因为审判或者说评论的欲望长期压抑得不到释放。因为你公开说任何事情得到的回应都是“少管闲事,不要评判别人的想法”。但是你参加肖战却是无上光荣的。于是它就(和台独一样)成了社会的长期发作点

一边打字一边回忆起去年上网冲浪沾上的一个网友的网友,资深某圈人。她评论我帖,我回复反驳了一个观点,这人突然应激了,甩着手一蹦三尺远:“你干嘛?干嘛?你不也是在审判我吗?”我对这句话印象特别深刻,这个“也”字,奥妙无穷……她这么说,就意味着她觉得我的前一句话“也”是在指责她审判我。这个“也”字深刻揭露了某圈人的全部社交规则和内心状态啊

总结:同人女对审判的看法,就类似社会对性交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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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锦灰堆

昨天看书突然想通了,所以记录一下。

deleuze & guattari 的 conjunction 意思是二维平面上 x 和 y 的关系,由于它们相遇,才张出了一个平面,平面上的点才从可能的(virtual)变成真有的(actual)。离开了这两个要素中任何一个,这个平面和这些点都会立刻失去其意义。一个例子是劳动力流和资本流张成的资本主义平面,这两个都无法独立产生一个平面,而在新的 conjunction 中发生的各种现象也只能用这两股流的坐标来标注,而不实存于任何其他境遇中。(这里只讨论二维的情况,实际上肯定可以推广到高维平面,在此不展开,全用二维来举例)

一旦引入了二维平面的概念,differential relations 就是字面上的微分关系—— $dx$ 离开 $dy$ 就不存在,因为它的定义就是 $dy$ 导致的 $x$ 的变化。

一旦理解了这里的微分关系,raise to the nth power 也就很简单了,所谓的 n 次幂就是当你的 $x$ 做了 $dx$ 的变化,$y$ 却做了 $dy^n$ 的变化。注意这里的 x 和 y 随时可以代换成劳动力和资本之类的东西。由此,强度为什么是一种速度(其实就是微积分里那个 $dx$ 或者 $dy$ 相对其他因素变化的速度),也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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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生骨肉

十七、在我们这块土地上,制造恐怖同其他制造业一样,也用高价购买外国的先进技术。购买并大规模使用在全世界试用过的美国的镇压技术。在这个领域里,拉丁美洲的统治阶级表现出某种创造性的才能,不承认这点是不公平的。我们的资产阶级未能独立发展经济,他们要创建民族工业的尝试像母鸡飞行一样,飞得既低,距离又短。在我们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政权的主人多次证明他们缺乏政治上的想象力,在文化上也毫无成果。但是,他们懂得如何安装巨大的恐怖机器,也为发展消灭人、消灭思想的技术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在这个意义上,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国家最近的经验是很有说明力的。阿根廷军人一上台就警告说:“他们将花很长时间去消毒。”乌拉圭和阿根廷统治阶级先后号召各自的武装力量去粉碎主张变革的力量,要把他们连根拔除,要使国内特权阶层的秩序永久化,并为吸引外国资本创造诱惑人的经济条件和政策:被毁坏的土地、有秩序的国家、驯服而廉价的劳动力。没有任何地方比墓地更秩序井然。老百姓立刻成为内部敌人。从维护国家安全的军事教条角度来看,任何生命信号、抗议或简单的怀疑都是威胁所在。

于是形成了复杂的预防和惩罚的机制。

表面现象掩盖着深刻的理性。要使镇压行之有效,就要专横。除呼吸外,人的任何其他活动都可能构成犯罪。在乌拉圭,拷打已成为审讯时惯用的手段,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受害者,不仅是搞反对活动的人和嫌疑犯和有罪者。这样,在全体公民中散布对拷打的恐惧,它像一种侵入到每家每户、渗透到每个公民心灵、使人麻痹的气体。

在智利,追捕的结果是三万人死去。在阿根廷不枪毙人,而是绑架人。受害者失踪。由在黑夜里看不见的军队来完成这项任务。不留下尸体,没有人负责。屠杀总是与官方有关,但从来不是官方搞的,杀人者逍遥法外。这样,集体的痛苦扩散得更快。没有人汇报,没有人解释,每个罪行对受害者的亲属来说都是一种沉痛的踌躇,对其他人则是一种警告。国家恐怖主义打算靠恐惧使老百姓不敢动。

在乌拉圭,要想有工作或者维持原来的工作,就必须得到军人的批准。在这个国家里,要想在兵营和警察所之外找到工作是相当难的,这使得在被列为左派分子的三十万公民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被迫流亡国外。这种状况对威胁留下的人也有好处。

蒙得维的亚各报常常发表表示悔过自新的文章,这些公民为了以防万一,捶着胸膛声明:“我从来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在阿根廷,已经不需要靠法令来禁书。新的刑法像往常一样,凡被认为是扰乱性的书,其作者和出版者都要受到制裁。此外,还要处罚发行者和书店老板,致使没有人敢出售这些书。如果这样还不够,他们还处罚读者,没有人敢读它们,更不敢收藏。购书者受到的待遇就是法律上规定的对待吸毒者的待遇。在打算要建立的聋哑人社会里,每一个公民都要成为自己的审判官。

在乌拉圭,出卖人不犯法。大学生入学时要写书面誓言,发誓要揭露在学校里进行“与学习无关的任何活动”的人。大学生们对在他们面前发生的任何事件都负有共同的责任。在打算建立的梦游症患者的社会里,每一个人既要监视自己又要监视他人。

然而,这个制度不相信人,这完全有道理。在乌拉圭有十万名警察和士兵,告密者也有十万人。特务的活动场所在大街、咖啡店、工厂、中学、办公室和大学里。谁高声抱怨生活费用高、生活有困难,谁就要坐牢,因为他“违犯了武装力量的道德准则”,要坐三至六年牢。

十八、1978年1月公民投票时,凡是赞成皮诺切特独裁的,要在票中的智利国旗下面画一个十字,反对的则在一个有黑边的格子里画十字。

这个体制想把自己与国家融为一体。昼夜不停地向公民做宣传的官方报纸说这个制度就是国家,制度的敌人就是祖国的叛徒。对不公正表示愤怒或表示愿意改革就成为背叛的证据。在许多拉美国家里,没有被驱逐出境的人就在自己的国家里流亡。当皮诺切特庆祝胜利时,被独裁政权称之为“集体旷工”的罢工,不顾恐怖而在全智利爆发。阿根廷大部分被绑架和失踪的人都是曾开展某种工会活动的工人。人民有无限的想象力,他们想出新的斗争方式,如悲伤劳动、起哄劳动等,并通过互相支持找到了摆脱恐怖的新途径。1977年全年,阿根廷发生数次一致性罢工,当时,失去生命的危险同失去工作的危险一样存在。不可能一笔勾销有着长期斗争传统的组织起来的工人阶级做出回答的权力。同年5月,乌拉圭独裁政权在总结它如何掏空人们的思想和削弱集体意识时不得不承认:“现在国内还有37%的公民关心政治。”

在这块土地上,我们看到的不是资本主义原始的幼年时期,而是资本主义血腥的衰败。不发达并非发达的一个阶段,它是发达的后果。

拉丁美洲的不发达来自他人的发达,现在它还在养活他人的发达。因在国际上处于被奴役的地位,这个制度变得无能为力,从一诞生就垂死,它的根基是泥做的,却自以为命运如是,希望永存不朽。任何回忆都具有颠覆性,因为它与现实不同,对未来的任何设想也是如此。强迫回魂尸吃无盐的东西,因为对它来讲,盐是危险的,吃了就会醒过来。这个制度以蚂蚁那种永远不变的社会作为自己的范例,所以它同人类的历史相处得不好,因为历史的变化比较多。而且,在人类历史中,任何破坏性的行为,早晚都会导致创造性的行为。

爱德华多·加莱亚诺 1978年4月于卡莱利亚,巴塞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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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德布罗意的小饼干

2023年的1月17日,对我来说是印象深刻的一天。早上在刷YouTube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过去曾在一个社团的大学同学被逮捕的消息。虽然我并不喜欢我的大学和我的大学同学们,但我仍然回忆起了我并不能凭着嘴硬抹去的美好的记忆,我感到十分难过。我的难过和震惊还没持续十分钟,我所在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问我是否有时间聊一下,于是我得知了我马上要被裁员的消息,这意味着,我从下个月就没有支撑我创作的经济来源了,舒适的,能够通过远程工作获得不错的薪资并有大量空余时间练习和创作的生活,仅仅持续了半年时间就结束了。我首先通知了我的父母我刚毕业并找到工作半年就被裁员这件事,虽然我父母安慰我说他俩每人都换过十个工作,这并不是啥大事,但是我却陷入了焦虑中。与其说是焦虑,不如说我完全无法面对这种不理想的状态。随后我告诉了所有跟我关系最好的朋友们(除了Sam,主要是我已经模拟出她会安慰我什么并且我从模拟中得到了安慰……),hideme跟我说,失去既定的生活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你或许可以想一下,自己最初想要什么,现在又得到了什么,现在想要的或许早就已经偏离方向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心里也清楚,现在我浮躁的很,根本没办法切换到认真思考的状态。或许是一个上午经历的打击太大,我几乎是哆嗦着吃完了午饭,没吃几口。我不得不找人力资源总监继续确认有关裁员相关的手续办理和赔偿问题,以及查找有关的政策。与此同时,我联系了另外的同社团的大学同学,也是我关系很好的朋友早,她正好跟被捕的同学在北京同一家公司上班。不过早说她白天工作太忙,晚上再跟我打电话说。我妈让我提前出国的行程,因为没有工作也就无所谓什么时候出去了。于是我又联系了语言学校,修改了时间并开始准备资料。但说实话,我并非完全处在非常悲痛难过的状态,相反我有一些兴奋,这是我的性格导致的。每到生活有变化的时候,我不会第一时间被悲伤计划,这或许也是一种没脑子的乐观主义的表现。该说乐观吗?或许是一种小富即安的浮躁,虽然被裁员了,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我这半年一共攒下了多少钱并觉得还不少……然后可能是太过于小富即安,走路的时候摔倒了。或许是因为思虑太多,但我觉得这个摔倒真是摔得好,摔得活该。我有习惯性髌骨错位,摔倒的时候很容易导致这个情况,这次也错位了。骨头错位之后由于惯性,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意味着我这次不需要打石膏了。但是骨头移动位置并回来那肯定是在极短时间狠狠地拉了我的韧带,然后皮肉都跟着变形了,之后我的膝盖就肿的跟个馒头似的。因为之前出现髌骨错位的次数太多,我已经习惯于独自面对这种痛苦。我痛的钻心,自己坐在地上,因为膝盖巨疼我只好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我在想如果我老了之后如果还是习惯性错位,每次都不知道啥时候会遭罪,那我还真不如一次性自杀做个了断。但是这个疼痛也让我清醒过来了,我的生活,本来就他爹的不应该只有工作,我在这为了工作思考啥呢。晚上和早打了电话,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早也要注意安全,早说她沉迷工作,没有时间抑郁。我说我不太常看豆瓣,所以也不知道她发了啥。但我也觉得其实无所谓。早说确实,因为她只是在豆瓣阴阳怪气几句,不看也没有关系。我问她之前注册象了没有,我给了她注册链接,她说没有,这个大环境搞得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早还是一如既往地潇洒,跟她聊了之后我觉得好了一些。又跟另外的大学好友水聊了一下发生的事情。虽然我在告诉别人我的遭遇,但好像这些遭遇仍然是别人的遭遇,而不是我的遭遇。或者说,我将我自己的遭遇改造成了某种叙事。虽然不是为了博得同情,但是我确实有点期待看到对方吃惊的表情,我想,我大概也是个普通人,也有虚荣心,就是这么回事。我想转换一下心情,于是今天就读了《等光来》这本漫画。这本书我在2019年的时候听说过,当时大家还都在微博上活跃,聊音乐,电影和德勒兹和尼采。那个时候我的想法也比现在激进,纯粹地多。阅读这本漫画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一些人和事,也想起了我自己。

这本漫画讲了一个很残酷的青春故事,非常的绵长,细致,绝望。不带任何的修饰,只是去逼近现实。作者以极为坦诚地笔触描述了人们的挣扎,并且告诉读者,这种挣扎是无法产生结果的。我感到很羞愧,我理解了我最近创作中的违和感来自何处。我太想成为什么了,我太想以一种近乎能够完美地方式平衡生活了,我太想不受到任何的现实制约完成自己的作品了。又加上,我确实非常顺利地通过工作非常幸运地平衡了工作时间和创作时间,这让我有些得意。“反正就算……我还是可以过的很不错嘛。”但是,我最好的作品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呢?恰恰是我觉得非常绝望,无法回避生活的痛苦,并且勇于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完全搞反了这个过程。幸运的人,是没有资格接近文学艺术的,即使是我,也只是在我真的全心全意需要文学艺术的时候,才理解其中的喜怒哀乐,平时我也只是一副行尸走肉而已。文学和艺术,永远是且仅仅属于那些以各种形式在绝望着的人们,并且无法通过任何方式缓解这种绝望,于是才有不写不行的作品,不画不行的作品,不拍不行的作品,等等。艺术家是不能给自己上保险的,如果有什么能确保自身的事物,那就会永久地失去自己作为艺术创作者的尊严,如果还想创作什么,那必须把这条狗链子给砸掉。另外,我是太过于强调技术和炫技的人,容易被外在华丽的形式吸引,当然这有好处,我的审美会带领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野子在这本漫画中,表现地却是超乎炫技的真诚,超乎炫技的笨拙。正如他自己在后记中所言,这个漫画前后创作时间非常长,不停地画,不停地修改。对艺术家来说,笨拙的真诚,有时候比随时想到的灵感更重要。实际上,如果没有这种知难而上地,笨拙的真诚和努力,就无法深入到一个作品的根基处,并发现作品本身的真实。而这种真实的发现,会让人感受到一种世界和人之间内在的深刻关系,我想这是创作中最珍贵,不,其实是所有创作的人都在追求的感情。我感到很羞愧,我竟然会犹豫,会有些胆怯,会不信任自己,并认为自己陷入了挫折。但实际上,应该承认,创作就是这么一回事,迎难而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放弃最初自己感受到的感觉,并将其怀着笨拙地真诚发展为作品。

我写下这么一段话: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顺利,安全”。有时候正是因为枪口对准自己了,我才知道自己本身是一头野兽。只有在绝望的场合,我才能真的面对自己,并且找到之后的道路。这些事情意味着我会更慎重地使用浮夸地语言,用行动来说明自己的想法。

即使等不到光也继续走下去吧。

柯林 2023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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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amizda

太长不看:因为他也不关心搞艺术创作

我觉得德勒兹和瓜塔里(DG)的书和艺术评论里有种潜在的矛盾,这种矛盾的外在体现,就是读了很多 DG 的后现代信徒搞艺术基本一塌糊涂,是无头苍蝇一样没有内在精神和“强度”的柔弱的艺术家,或者做出了一些深奥或怪诞但平淡的作品。或许可以打个比方:DG 写书的时候把大量具有内在张力、打动人心的艺术品(白鲸、克莱斯特、莎士比亚、史蒂文斯、……)拆解开来,拿里面让人眼花缭乱的零件建造了自己的哲学机器,但哲学展览结束以后,他们没法把这些零件拼装回去,变回一件艺术品。原因很简单:这种分析在哲学层面上可能有所创新,对理论有帮助,但在艺术层面上完全没抓住重点,没有理解那种艺术形式的关窍所在。例如,DG 完全不关心小说电影叙事和情节,不关心人物心理状态的发展,而是把人物和情节都看成自然风光片里的矿石、植物、地形纹理或者最多是机器一类的东西,根据他们的理论需要而改变形态;而齐泽克和他们的手法正相反——他举小说电影为例的时候只看情节(毕竟他是搞精神分析的)。DG 这样搞完全符合他们合作的初衷,毕竟瓜塔里开车去找德勒兹就是为了从当时注重个人、主体、内在心理戏剧化发展的精神分析界解脱出来。但他们完全避而不谈这些对小说和电影而言十分关键的东西,导致整个艺术理论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不分析艺术形式的关窍,又怎么把艺术形式的内在张力和哲学理论要求它完成的任务结合起来呢?

结论是,DG 写的根本上并不是一种面向艺术的哲学,而是面向政治的(他们的一开始的合作就完全是政治的)。虽然他们经常提到艺术的重要性,但潜台词是,要是某种艺术形式的内在条件背离了政治目标(比如小说实在难以排除主体性;诗歌则是最适合他们目标的载体),就需要颠覆(“解放”)这个艺术形式。所以他们在哲学层面对艺术做评价时所用的政治标准,和这种艺术内禀的评价标准是完全无关的。

最终,一切都反了过来。不少追随者找上 DG,并不为了实现他们的政治目标,而是为了在艺术上抄近道。后现代的掩体背后,藏了太多不愿意深入了解每一种艺术形式的特性就妄言能解放、创造的人。

其实进行了上面的分析之后,已经不难看出,DG 不是从创作艺术的角度去写那些理论的,他们没法教人怎么在艺术里加入哲学,只能教人怎么在哲学里使用艺术。那么既然他们的重点并不放在搞艺术上,搞艺术也没必要把重点放在 DG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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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theoreins

随便看看。

​​这是我做一件事的流程:了解—>选择—>执行—>复盘

很多人认为自己的主要问题在于执行,但根据我的个人经验,如果在不同事件的执行阶段都遇到了困难,那么关键问题可能出在了解和选择上。

先说了解。

这里说的不止是对潜在目标的了解,也包括对自我的了解。这是做一件事所需要的底层知识。

你了解自己吗?不谈抽象的自我认知,问问自己具体的,比如你是否清楚自己学五十个单词需要多少时间?看一本两百面左右的专业书呢?写一篇小论文呢?

推进目标的过程中存在变量,所以并不要求知道精准的时间,但起码要能给出一个区间。在类似问题上,我非常了解自己,所以从来没有赶不上due的情况,也没怎么为学习熬过夜。

抽象一点,也可以说是要了解自己吸收、整合、再输出知识的速度、质量甚至速率变化。这也是我不会去看“一个月速成”、“两个月上岸XX”经验贴的原因,这类帖子以短时投入高收益为卖点,但我能否接受同样的强度、在同样强度下我能吸收多少都是不确定的。所以我不看经验贴,而是自己去了解任务量和时限,再根据自我认知拆解成适合自己的单元。

如何了解自己这个问题不多说,运用感觉再加上观察记录是最好的。把这一环节单列出来,是为了让大家意识到了解这一步的重要性。如果没有精准的自我认知就上手干活,能不能做好完全看运气。

再说选择。选择困难是现代人耳熟能详的名词了,在个人主观意愿比较重要的人生方向问题上,我支持跟随内心的意愿。在别的问题上,可能更需要理性决策。

一个好的选择,本质是充分利用已有信息,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而决策的前一步是收集大量信息,这也是要特别重视的一步。有用且准确的信息越多,越有助于你做出正确的决策,甚至会影响到执行阶段的效率。

举个极端例子,我因为疫情暂时出不了国转向考研时,离考研举行只有两个多月了,我的目标院校不低,我考的是自主命题的学硕。但复习两个多月后,考得很顺利。同期考进的一些同学有两三战进来的。排除运气因素,难道是因为我聪明才一次通过?完全不是,普通人的智商都差不多,我从小到大都不是老师嘴里的聪明学生。

其实决胜点在信息差。

对于前几年考的同学来说,复习范围很大。越晚考,能打听到的真题就越多,就更有可能把握出题者思路。

在只剩两个多月复习时间的情况下,我选择了一个不低的志愿,听上去不理性。类似的经验贴也很多,有人会说他们这么选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梦想或者突如其来的激情。我不太会因为梦想、激情做出决策。实际情况是虽然我复习所有科目(包括政治、外语)只花了两个多月,但早在疫情开始没多久、拿到德国offer之前,我就通过熟人圈子、网络留言交流开始了解这个专业。

我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于二外和GPA还可以、在本专业学术经历相对多、表达能力强,劣势是实习经历太少。所以我决定留在本专业做研究,找一个好的学术平台。其实分析之后,这个志愿对我来说是非常划算的,一来考研可以直接选小语种,二来只要能进复试,我有90%的把握不会被刷。三来专业对盘,复习起来没太大压力。

结合我的个人能力(我能否提供对方想要的)、未来愿景(对方能否提供我想要的)、所余复习时间(有无可能把自己推销到对方面前),我“算”出了一个最优解。

“算”,或者说理性决策,听上去都很空。具体化一下,我一直用维度决策法。我不知道这种方法最先是由谁提出的,反正我是中学时从采铜那里学来的。

维度决策法是这样应用的:当你面对多种选择举棋不定时,尽可能周全地列举出影响你做选择的重要因素,并根据实际情况赋予这些因素不同的权重。

举个例子,我高中毕业后的暑假知道自己进了法学院,就主动搜集了有关LLM和JD的信息(早有未来出国读书的打算)。基于对当时自我的认知,我认为LLM比较适合,但无法马上判断去哪个地方哪所学校更好,所以我做了一张表格来衡量,大概考虑了十个因素,最后综合得分是德国LLM更适合我。我做的表格在另一台电脑里,有机会就补图。

决定留德后,高三毕业的暑假后半段我就用来学语言了,这就讲到了执行阶段。

对于执行,我的第一个意见比较简单粗暴:丢下手机。

我开始复习司法考试时,距考试举行也是两个月,兼之当时我失恋内耗、身体不好,效率很低。所以开始复习半个月后,我就不带手机去自习,效率提升非常明显。每晚回去花一刻钟check消息就够了。如果你有特殊需要,实在离不开手机,那么建议卸载带有社交功能的APP,反正电话和短信能联系到你。

第二个意见是:不要让你的长期目标干扰你的短期目标。

拿申请举例,进大学时,我的长期目标是毕业后留学。为了完成这个长期目标,我要把它拆解成很多个短期目标。比如我要维持绩点、参加比赛、争取奖学金、做实习、通过德语考试……拆得越细越好。打个比方:我要先维持这个学期的成绩,这学期比较难的课是民法总论,里面是哪块甚至哪个概念在理解上有难度。就像搭积木一样,一块一块来。

我做具体的事时心里很安定,一旦进入这个做事的状态,就不会去想成败。但我知道有些人在做事的过程中会反复去想最终成败,以至于陷入远大的图景而忽略了当下的效率。这就是我说的对长期目标的想象干扰了短期目标的完成,大忌。假设、想象成功或失败的后果应该在决策阶段完成,要么在那时基于坚定的信念做出决策,要么在做具体的事时培养出坚定的信念。

总而言之,在完成短期目标时,不要去想长期目标的意义、价值、理念这些玄远的东西。如果说我身上有什么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品质,那就是坚定、踏实。任何长期目标,无论对我的人生有多重要的意义,我都不会在完成短期目标时沉浸于幻想,因此也不会考前极度焦虑紧张。说得糙点,这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性格,但我撞得很走心。

在执行阶段,专注当下才能走得更远。

第三个意见是针对多线程任务的。前两天有朋友和我抱怨,说自己无法同时专注于两三件事,而multitasking又是现代人常态,她想知道我是如何同时做好几件事的。

人的专注力是有限的,如果同时做几件极耗精力又都没什么兴趣的事,我也受不了。所以我一般采取的组合是一两项核心工作任务搭配一个兴趣点。

比如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我同时在做三件事:夏校、实习、撰写论文。其中核心任务是论文,所以最开始我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论文框架草稿上。框架打完之后,最重要的事也完成了,这里出现了一个可以打断并转移注意力的空当。(在任务之间切换是需要成本的,尽量选择低成本的切换点)我就把心思转移到了夏校,因为夏校课程是我非常感兴趣的领域,所以起到了精神充电的作用。充好的电可以用在实习和按照框架码论文上。总之,在多线程任务中,我一定会安排至少一个能给我充电供能的任务,在切换成本低的点上转移到这个任务里“休息”。

最后一个环节是复盘。复盘是为了增进自我了解、优化决策技能,本质是整理因果链。成也好败也罢,都有完整的因果,而因果链的每一环都透露了关于“你”的信息。需要注意的是,失败往往比成功包含了更多信息量,因此对于了解自我而言,失败是个更好的机会。在这个环节,也要避免沉浸于自怨自艾或过于自得的情绪。因果律是客观的,我们要做的是找出其中哪一环出了错或没有运作,并分析这能否被克服、利用何种方法克服。至于如何避免情绪,完全可以给自己设定时限任务,比如要求自己一小时内写出至少五个上次事件中可以改善的地方。或者和比较理性的朋友交流讨论,让ta在你偏移时引导你。

以上并非说明情绪排解不重要。可以嚎啕大哭,可以尽情脆弱,但我不会把它们放在这四个环节里,而是放在事件与事件的空当中。如果实在控制不住,那么要设定好情绪冲刷的限度,不要让它拖垮你。如何设置限度呢?回到第一步,你要了解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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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工具人

写作软件,定位和 scrivener 差不多,都是新建作品文件夹管理碎片文档;有一些特色功能:

  • 用数据库存储作品进度、标签、排序等元数据,写作内容则可以和硬盘上的文本文件(txt,markdown)双向绑定,把外部文本文件拖进去就自动绑定
    • 也就是说可以把两个不相干文件夹的文档拖到同一个作品下面管理
    • 也就是说一个文档可以放进两个作品
  • 历史版本回溯
  • repo 备忘栏,备忘可以跨文档、跨作品共享(🤯 scrivener 都不能吧?),可以查看一个作品的所有备忘
    • 备忘还能标记颜色
    • 还能加删除线
    • 还能直接拖进正文
  • 可以快速把一段文字扔到备忘栏
  • 把整个文档标记为垃圾,不计入作品字数,在文档树里变灰
  • 选中任何一段文字按 F5 折叠起来,再点一次展开 🤯
  • 选中任何一段文字按 F6 进入专注编辑模式,再按退出
  • F5 渲染当前选中的 katex
  • F5 渲染当前选中的 markdown 表格
  • 可以用 // 注释掉一个段落 🤯
  • 在长文里加书签
  • 通过导航跳转到文章里任何书签、注释、todo、删除线、高亮处 🤯
  • 备忘里竟然可以自己写 js 脚本,做一些快捷小按钮 🤯🤯🤯
  • 给界面整体加去色、暖光、反色滤镜

优雅的交互设计举例:

  • ctrl + 滚轮缩放字号
  • alt + 滚轮缩放宽度
  • 按住 ctrl 点击文字,放置多个光标

基本操作:

  • ctrl+shift+p 打开大部分功能的选单
  • 右键打开菜单

主题定制小细节:

  • .repository-textarea 是备忘录编辑区域样式
  • .repoLabel 是备忘录显示文字

例行装修: z7W2qO.png

Documentation · writemonkey/wm3 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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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锦灰堆

The Anarchist Banker | The Anarchist Library

全文 summary: 由于不可能在一个团体里解放全人类,他决定独自解放自己(通过搞钱)

1) 通过暴力夺取政权进行的革命,将带来暴力的社会,因为它的进步一面会被军事独裁完全泯灭

— As I was saying, in the area of material adaptation there is still one further hypothesis. And that is a revolutionary dictatorship.

— What do you mean by that?

— As I explained, there can be no material adaptation to something that does not exist materially. However, were there suddenly to be a social revolution, there would exist, not a free society (because humanity is not as yet prepared for that), but the kind of dictatorship that wishes to institute a free society. Something like a free society would then already exist, albeit in a very sketchy, rudimentary form. There would then be something in material existence to which humanity could adapt itself. Were they capable of argument or thought, that is the argument that would be used by the fools who defend a dictatorship of the proletariat. That argument is, of course, not theirs but mine. I propose it as an objection to myself. And, as I will show you, it is false.

While it exists and whatever its aims or its main ideas, a revolutionary regime is materially only one thing, a revolutionary regime. Now a revolutionary regime means a dictatorship of war or, to be blunt, a despotic military regime, because a state of war is imposed on society by a part of that same society, the part that took power by revolutionary means. And what happens? Anyone adapting themselves to that regime, to its immediate, material reality, that of a despotic military regime, is becoming adapted to just that: a despotic military regime. The idea that inspired the revolutionaries, the aims they espoused, have vanished completely from the social reality which is now occupied exclusively by a warrior mentality. So what emerges from a revolutionary dictatorship, and will emerge more fully the longer that dictatorship lasts, is a dictatorial warrior society—that is, military despotism. It couldn’t be anything else. And it has always been like that. I don’t know a lot about history, but what I do know only confirms my theory; how could it not? What emerged from the political troubles in Rome? The Roman Empire and its military despotism. What emerged from the French Revolution? Napoleon and his military despotism. And you just wait and see what emerges from the Russian Revolution... Something that will set back the creation of a free society by decades, but then what can you expect from a country of illiterates and mystics?

— 正如我所说,在物质改进方面,还有一个假设。那就是革命的独裁统治。

—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 正如我所解释的,物质上不存在的东西(译注:这里指社会制度),不可能向它进行任何物质上的改进。然而,如果突然发生了社会革命,出现的并不是自由社会(因为人类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而是希望建立自由社会的那种独裁政权。这样一来,类似自由社会的东西似乎就已经存在了,尽管是以一种非常粗略的、不成熟的形式。那么,在物质存在中好像就会有一些人类可以改进的东西。这就是那些为无产阶级专政辩护的傻瓜们(如果他们有能力争论或思考)所使用的论据。当然,这个论点不是他们的,而是我的。我把它作为对自己的反对意见提出来。而且,正如我将告诉你们的那样,它是错误的。

只要革命政权存在,不管目标或主要思想是什么,它在实质上只是一种东西,即革命政权。现在,革命政权意味着战争独裁,或者直截了当地说,意味着专制的军事政权,因为战争状态是由同一社会的一部分,即通过革命手段夺取政权的那一部分强加给社会的。那会发生什么呢?任何试图向这个政权——一个专制的军事政权的直接的、物质的现实——改进的人,都会被“改进”为这个专制的军事政权本身。激励革命者的思想、他们所支持的目标,已经从社会现实中完全消失了,现在完全被一种战士心态所占据。因此,从革命独裁政权中出现的——而且独裁政权持续的时间越长,出现的就越充分——是一个独裁的战士社会,也就是军事独裁主义。它不可能是别的东西。而且它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对历史了解不多,但我所知道的只是证实了我的理论;不是吗?在罗马的政治麻烦中出现了什么?罗马帝国和它的军事专制主义。法国大革命中出现了什么?拿破仑和他的军事专制主义。你就等着看俄国革命中出现的东西吧...... 一些将使自由社会的建立倒退几十年的东西,但你能从一个由文盲和神秘主义者组成的国家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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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共产主义的核心问题在于思想的强制统一,这是后续一切恐怖极权奴役和不自由之起源。即使他能供给平均的口粮,他也会残暴杀灭一切头脑。而正因此,它不可能供给平均的口粮。


Obviously, that fragile freedom is a future freedom, and in present-day terms, it is the freedom of those oppressed by social fictions. We need have no qualms about crushing the ‘freedom’ of the powerful, of the well-to-do, of all those who represent the social fictions and benefit from them. That is not freedom; that is merely the freedom to tyrannize, which is the opposite of freedom. Indeed, that is what we must strive to combat and destroy. That seems to me self-evident.

显然,这种脆弱的自由是一种未来的自由,用现在的话来说,它是那些被社会虚构压迫的人的自由。我们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来粉碎有权有势的人、富裕的人、所有代表社会虚构并从中受益的人的'自由'。这不是自由;这只是施加暴政的自由,是自由的反面。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必须努力打击和摧毁的东西。这在我看来是不言而喻的。


2) 独自努力,及所谓“战士”团体内部的暴政

One thing is then clear. In the present social situation, however well-intentioned a group of people might be, however concerned they all are with combating social fictions and working for freedom, it is not possible for such a group to work together without the spontaneous creation amongst them of a tyranny, a new tyranny, in addition to that of the existing social fictions; without destroying in practice everything they love in theory; without involuntarily standing in the way of the very thing they wish to promote. What can be done? It’s very simple. We should all work for the same end, but separately.

— Separately!

— Yes, haven’t you been following my argument?

— I have.

— And don’t you find it logical? Don’t you find that conclusion inevitable?

— I do, yes. What I don’t quite see is how...

— I’ll explain. I said that we should all work for the same end, but separately. If we all work for the same anarchist aim, we each contribute with our own efforts to the destruction of social fictions which is what we’re aiming for, and to the creation of a free society in the future. Working separately we cannot, in any way, create a new tyranny, because no one has any influence on anyone else and cannot, therefore, either diminish someone else’s freedom by domination or extinguish that freedom by solicitude.

By working separately and for the same anarchist aims, we have two advantages: it will still be a joint effort, and we will avoid the creation of a new tyranny. We will remain united because we are morally united and we are working in the same way for the same end, we will still be anarchists because each of us is working for a free society, but we will no longer be either voluntary or involuntary traitors to our cause—we cannot be—because by continuing our anarchist work alone, we place ourselves beyond the detrimental influence of social fictions and the hereditary effect they have on the qualities given to us by Nature.

— 那么有一点就很清楚了。在目前的社会形势下,无论一群人多么用心良苦,无论他们多么关心打击社会虚构和争取自由,这样的一群人都不可能在他们中间不自发地产生一种暴政,一种在现有社会虚构之外的新的暴政;不在实践中破坏他们在理论上所热爱的一切;不在不由自主地挡住他们希望促进的东西的道路。可以做什么呢?这很简单。我们都应该为同一个目的而努力,但要分开。

— 分开!

— 是的,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的思路吗?

— 确实。

— 你不觉得这符合逻辑吗?你不觉得这个结论是不可避免的吗?

— 是的,我觉得。我不太明白的是如何...

— 我来解释。我说过,我们都应该为同一个目的而工作,但要分开。如果我们都为同一个无政府主义目标而工作,我们就会以自己的努力为破坏社会虚构做出贡献,而这正是我们的目标,并为在未来建立一个自由社会做出贡献。分开工作,我们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创造一个新的暴政,因为没有人对其他人有任何影响,因此,既不能通过支配来减少别人的自由,也不能通过索取来消灭这种自由。 通过分别为相同的无政府主义目标工作,我们有两个好处:它仍将是一个联合的努力,我们将避免创造一个新的暴政。我们将保持团结,因为我们在道德上是一致的,我们以同样的方式为同一个目标而工作,我们仍然是无政府主义者,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一个自由社会而工作,但我们将不再是我们事业的自愿或非自愿的叛徒—我们不能这样,因为通过单独继续我们的无政府主义工作,我们将自己置于社会虚构的有害影响以及它们对自然赋予我们的品质的遗传效应之外。

通过www.DeepL.com/Translator(免费版)翻译

追求自由的团体内部总是出现暴政 — 这是因为人性已经被制度扭曲 — 但是无法证明人性在自然状态下是否能不扭曲 — 结论:追求自由应当各自为政,为同个目标努力,而不是结成团体


评论: 这篇小说有点虎头蛇尾,结尾主角的 argument 是他解放也仅解放自己——从钱的暴政中。然而我仍没有看出银行业带来的财富怎么解放了他,反而好像是奴役了他?我比较认同的是“团体中的暴政”这个段落。团体始终是一种妥协,妥协不代表没必要存在,也可以从较坏的妥协改进到较好的妥协。然而,指出“不必要有团体”这一点,让人精神一振。 再一次引用荷尔德林:

Eine Welt ist jeder von euch, wie die Sterne des Himmels Lebt ihr, jeder ein Gott, in freiem Bunde zusammen.

你们每人是一个世界,如天上的星辰 你们结成自由的联盟,个个皆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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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zaubergarten

people think data is the future

可是,为什么“趋势”,就一定是不可逆转的呢?因为,提高了效率。

这三次工业革命的左脚,是:蒸汽机驾驭的煤炭,内燃机驾驭的石油,软件驾驭的算力。那么,会不会有下一次技术革命呢? 如果有的话,下一次技术革命的左脚,会是什么呢? 很有可能会是“第五要素”,人工智能驾驭的数据。

刘润年度演讲2022:把确定性传递给每一个人-虎嗅网

but

这听起来非常震撼人心。但仔细一想会发现,这四次进步并不是相等的,算力和数据叠加在石油的基础上,石油没有了,那这两个也会轰然倒塌。而石油的对等物应该是核能和恒星能直采(也是核能)。

让我们来看看数据:

item stat
Oil Reserves 1,650,585,140,000 barrels
Oil Consumption 35,442,913,090 barrels per year
97,103,871 barrels per day
Reserves/Consumption 47 (years left)

(World Oil Statistics – Worldometer)

可再生能源能代替石油吗?

目前还不能。 将来能吗? 可再生能源全部来自于太阳辐射(注意食物和其他东西也几乎全都来自于太阳辐射 + 水),而石油是“过去的太阳辐射存量”,是部分太阳能 * 几十亿年。

Can The World Be Powered By Solar Alone? — Born to Engineer Solar irradiance – Wikipedia Could We Run Modern Society on Human Power Alone? | LOW←TECH MAGAZINE

从上面的资料得出的数据: – 1.2% 撒哈拉沙漠面积即可覆盖整个 2015 年的能源(电力)消耗量。 – 到 2030 年这个面积预计涨十倍,还是可接受的。

能源代价

要测算能源的可持续性,需要把上述的新行业发展速度和能耗纳入考虑。

元宇宙就不说了。

Energy consumption of AI poses environmental 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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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锦灰堆

学生是政治革命中的炮灰,因此不要参加政治革命,而应该去参加人的革命,把自己(以及同伴)变革成能够自组织、维护自己(哪怕是最不道德的)利益、在政治上成熟的人。

上财事件里,最先被屏蔽的一张图,是学生自组织的斗争经验,而剩下的描述学生惨状的图都没有被屏蔽。这说明什么?说明单单在网上“发声”、哀叫、诉苦并不会动摇当权者的根本利益。人们可以如其所愿,随便诉苦和卖惨,展示自己的贫弱。

人们学习整理经验、强大起来、变得狡诈,这才是被当权者所深深忌惮的。因此要设法多学习和传播这些知识。

以下材料均整理自那张图。

1. 自组织

  1. 实名建群,封闭群,防止校方派人混入
  2. 多种方式实时更新信息,如直播等

2. 交涉

整理出诉求和预想的处理结果,设定原则底线。如果不达到目的,不考虑妥协,不单独妥协。

  • 不开门
  • 团结
    • 不要单独交涉
    • 诉求口径统一
  • 所有交涉留下书面证据
  • 要求正规文件、正规流程

如果单独交涉,肯定会被各个击破;如果不留下书面证据,肯定会抵赖(因为口头承诺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抵赖);正规文件和流程是几乎肯定没有的,这主要是为了 1. 以正当理由拖延时间 2. 留下更多书面证据。

3. 识破和应对

对老师、辅导员不能心软。他们既然做了这份脏活,哪里还有什么权威和尊严,因此平时的“尊重”、“礼貌”均不适用。

尊重是互相的,对方不把你当人,你为何要把他当师长看呢?但还是应当对他讲道理。

派来交涉的人,不管他们平时多么道貌岸然或诚实,或有什么高级的头衔,此时此刻,基本全是骗子和无赖。因为他们拿工资和升职不靠学生,靠的是领导,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要为学生负责。相反,如果为学生说话,反而会遭到不测和报复。他们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学生的情况,所以必须紧紧逼迫他们,拿住他们的命脉。

常见手法:

  • 利用自己的权力、权威
    • 以处分、学籍、毕业证等威胁——虚张声势;团结的必要性,法不责众,以及可以投诉不合理处分
    • 声称信息属于机密——撒谎
    • “你尊重老师吗?”——见上文
  • 利用人对权威的天然信任
    • “我们是为你们好的啊”——见上文,以及数不胜数的过往案例
    • “我给你担保安全”——凭什么?人死了怎么担保?
  • 利用人在群体中的弱点
    • 找个别人先走——不要单独交涉
    • 给个别学生和家长打电话威胁——不要单独交涉
    • “现在不走就没有隔离点住了,只能住方舱”——撒谎
    • “某某楼层已经全走了,就剩你们了”——撒谎
  • 造谣,欺诈
    • 提供的信息前后矛盾
    • 口头承诺,到时变卦
    • 文字游戏
    • 骗人出门——不要开门,不要单独交涉
  • 拖延时间
    • 领导动员讲话——全是一派胡言,见上文;如果拒绝回答问题,则拒绝听他们胡扯
  • 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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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锦灰堆

惠能论功德

师又曰。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名为功德。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若觅功德法身。但依此作。是真功德。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轻。常行普敬。心常轻人。吾我不断。即自无功。自性虚妄不实。即自无德。为吾我自大。常轻一切故。

善知识。念念无间是功。心行平直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善知识。功德须自性内见。不是布施供养之所求也。是以福德与功德别。武帝不识真理。非我祖师有过。

禅宗润学

刺史又问曰。弟子常见僧俗。念阿弥陀佛。愿生西方。请和尚说。得生彼否。愿为破疑。师言。使君善听。惠能与说。世尊在舍卫城中。说西方引化经文。分明去此不远。若论相说。里数有十万八千。即身中十恶八邪便是。说远。为其下根。说近。为其上智。

人有两种。法无两般。迷悟有殊。见有迟疾。迷人念佛求生于彼。悟人自净其心。所以佛言。随其心净。即佛土净。

使君东方人。但心净即无罪。虽西方人。心不净亦有愆。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

凡愚不了自性。不识身中净土。愿东愿西。悟人在处一般。所以佛言。随所住处恒安乐。使君心地但无不善。西方去此不遥。若怀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难到。今劝善知识。先除十恶。即行十万。后除八邪。乃过八千。

念念见性。常行平直。到如弹指。便睹弥陀。

心不住法

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为自缚。

作为一个创造性的艺术家,尼采式的英雄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人。然而,他所宣称的真理绝不是抽象的、非个人化的命题,客观上可以被普遍的理性所接受:必须“从一开始就知道它们仅仅是——我的真理”。 但是,即使是“我的真理”也不能让它在我心中石化,直到成为“信念”,因为“信念是监狱”,“有信念的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就是为什么“伟大的精神是怀疑者”。对尼采来说,就像对施蒂纳一样,“有信仰的人…他不把自己作为目标……“信徒”不属于自己”。

自归依

善知识。各自观察。莫错用心。经文分明言自归依佛。不言归依他佛。自佛不归。无所依处。

今既自悟。各须归依自心三宝。内调心性。外敬他人。是自归依也。

心和佛

问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谕。师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

外迷着相,内迷着空。

世人外迷着相。内迷着空。若能于相离相。于空离空。即是内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开。是为开佛知见。佛。犹觉也。分为四门。开觉知见。示觉知见。悟觉知见。入觉知见。若闻开示。便能悟入。即觉知见。本来真性而得出现。

开佛知见和开众生知见

汝须念念开佛知见。勿开众生知见。开佛知见。即是出世。开众生知见。即是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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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锦灰堆

矛盾论(一九三七年八月)

此文容易被忽视的精华部分:

经济上城市和乡村的矛盾,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面(那里资产阶级统治的城市残酷地掠夺乡村),在中国的国民党统治区域里面(那里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买办大资产阶级所统治的城市极野蛮地掠夺乡村),那是极其对抗的矛盾。但在社会主义国家里面,在我们的革命根据地里面,这种对抗的矛盾就变为非对抗的矛盾,而当到达共产主义社会的时候,这种矛盾就会消灭。 列宁说:“对抗和矛盾断然不同。在社会主义下,对抗消灭了,矛盾存在着。”[37]这就是说,对抗只是矛盾斗争的一种形式,而不是它的一切形式,不能到处套用这个公式。

总结:矛盾论主要讲了两个生活小技巧,1. 先识别一件事里可能参与的各种群体(矛盾各方),提取其中可能存在的最激烈的冲突(主要矛盾),然后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因势利导(矛盾的情况永远在变化,所以你也可以让它变化);2. 把彼此冲突的两个方面闷烧在一口锅里,把火药浸在水里,断绝他们对抗的可能性,断绝从外部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最后一直画饼说以后会解决即可。当然,这一功法,需要推翻统治的时候逆练,需要维持统治的时候正练。如此可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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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theoreins

尊敬的女士和先生们,

在我读了法学本科和法学硕士后,我决定申请CS的本科。我不会说,这是因为我从小对CS有很大的兴趣。实际上我一直对这个时代有那么多人学习CS和从事该领域的工作感到不解,所以我曾在网上搜索过the charm of computer science这一词条。然后,搜索引擎告诉我,Charm是一种程序语言。这就是程序员的世界吗?万物皆可编码,即使是难以量化的charm也不例外。后来我才知道,我本不必搜索“CS的魅力”,我有自己的答案。

我当然可以说说那些光鲜的、能够为我的逻辑思维能力背书的事,比如我是多么艰苦卓绝地、以斯巴达般的意志拿到了法学院本科论文的最高分以及通过了中国的司法考试。但您完全可以在我的简历上读到这些,这和我申请CS的动机也无关。在这封信里,我只想说说我的动机,更准确地说,是为什么CS对我而言有吸引力。

老实说,在这些年专攻IP法的法学院生活之后,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技术悲观主义者。脸书的数据泄露丑闻,无处不在的算法歧视,AI驾驶导致的严重车祸,所有这些事件都在告诉我,CS并不能许诺人类一个更好的世界,它甚至是一件注定失败的事业。但有什么事是不会失败的吗?我最喜欢的哲学家柏拉图以如下观点作为他在政治家篇中论证的起点:城邦的毁灭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城邦必将走向毁灭,那么人类的任务便是建造一个居住其中时害处最小的城邦。

这也是我对CS的态度,新技术无可避免地隐藏着巨大的风险,甚至导向毁灭的终局,但这风险可以通过不断优化被减少、延缓。我生活在一个万物皆可编程的时代。CS是中立的,可编程的人不是。它可以被用作善的目的,也可能被滥用。法律当然可以作为减少技术风险的工具,然而DAO黑客事件使我意识到,法律的滞重性使它绝无可能是最有效的消除技术所引发风险的手段。2016 年6月17日,史上最大数额的以太坊盗窃事件发生了,黑客盗走了Slock.it发 起的众筹项目价值约1.5亿美元的数字化验证令牌。最终被偷走的令牌并非 (也无法)通过法律手段收回,而是凭借以太坊硬分叉。

这就是我选择CS的原因。CS的魅力对我而言就在于此,我可以用CS技术去守卫我珍视并认可的价值。如果我开发一款app,我会考虑到残障人士的需求。如果我管理一个站点,我会尽可能保障用户的数据隐私与数据安全。我在法学院的本科毕业论文是【】,但我不认为,在我还无法理解【】的运作逻辑时,我提出的那些法律措施是最佳的。 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之前的法学学业与哲学学习毫无价值。相反,我十分感谢那段旅程,它使我深入思考了技术伦理、明确认识到法律的诸边界。最重要的是,它带我找到了我想守护的价值。 我也非常清楚,对于CS的本科学习而言,不是只有热情和动机就足够。它建立在天赋与汗水之上。

【已上网课、预习内容、实操项目】

【针对学校课程安排的看法】

非常感谢您花时间阅读这封动机信。希望与您相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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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amizda

其实文章讲得很诚恳,而且指了明路:做题家,你考不上,也没有过公平。考这个,你想要的也只是通过公平竞争来抢到不公平剥削别人的席次。但这些席次没有几个是留给你们的。 努力,他们看不上,因为工作是贱役。因为你努力越多,他们不劳而获越多,所以更添一层可笑。 直到高考像其他大屠杀一样,也化作一道明媚的集体记忆。 唯一的出路是自我反叛,须知道路和里程表没有什么神圣,你所有的最珍贵的是头脑和腿脚。

***

明明是公考投机家破防,变成小镇做题家 pride month,一群人在那里疯狂求证自己在社会上有价值,求求你了,你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的爹妈吗,知道他们才是儿子孙子小祖宗吗?可怜天下父母心。

***

“除了恐吓,以桑弘羊为首的官僚集团还在辩论的过程中一再攻击贤良、文学出身低贱,说他们没有资格议论朝廷的大政方针。在桑弘羊看来,具有管仲那般智慧的人不会做卑贱的厮役,能像陶朱公范蠡那般谋算的人不会身陷贫困。据此,官僚嘲笑文学:“文学能言而不能行,居下而讪上,处贫而非富,大言而不从,高厉而行卑,诽誉訾议,以要名采善于当世。”(11)官僚们说:你们这些文学能说不能做,身为下民却讥笑上官,穷困潦倒却非议富人,别有用心地称颂与诽谤,信口开河地言谈与议论,不过是沽名钓誉,想要博取世人的称道。官僚还嘲笑贤良:“夫禄不过秉握者,不足以言治;家不满檐石者,不足以计事。儒皆贫羸,衣冠不完,安知国家之政,县官之事乎!”(12)官僚们说:俸禄不足一把米的人不配谈论治国之道[…]”

“再如,桑弘羊嘲讽儒生穷困潦倒,衣冠尚且难以齐全,没有资格谈论国事。贤良、文学的回应是:“夫贱不害智,贫不妨行……公卿积亿万,大夫积千金,士积百金,利己并财以聚;百姓寒苦,流离于路,儒独何以完其衣冠也?”(15)他们说:身份低贱,不妨碍有才智;贫困潦倒,不妨碍有德行。你们只知道敛财,公卿积亿万钱,大夫积千金,士积百金。百姓饥寒交迫,路上全是流民,我们儒者的衣冠难以齐全,有什么好奇怪的!”

摘录来自 秦制两千年 谌旭彬 此材料受版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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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继续写八字教程,但八字这个东西越学越感觉自己懂得不够多,自相矛盾的地方不少,恐怕还要再进修以免误人子弟。相比学习起来若即若离的八字,已经比较熟悉的紫微斗术系统看上去就眉清目秀得多。说到紫微,今年流年命宫正好是贪狼独坐。贪狼这个星星其实是我比较不太理解的,因为它本身不在笔者自身的三方四正处,就会相对来讲陌生些。贪狼一般来讲是一个桃花星的含义,也有人解读成肉欲、物欲的含义,或者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星性。最近几年对贪狼的理解,贪狼的核心其实在于一种肉体直觉(对比着看,廉贞则是精神直觉方面,因此廉贞化忌容易将事物往精神上去钻磨)。之所以贪狼往往给人一种负面的印象,我个人的感觉,主要是因为命理分析的从业者大部分是需要有一定逻辑分析能力,但贪狼这颗星星他其实不是特别擅长(被)这样的逻辑分析,它具有一种独特的摄入外部信息的特性,在讲述时容易丢失直觉部分的思考方式,因此变得更难为读者所理解。贪狼的思路主要是,构建在肉体感受直觉上的一种吸摄。类似于婴儿饿了要吃饭,但是难以用言语表达,因此最后呈现的是一种未经大脑处理也并不能说具有精神意义上的痛苦的表征的哭泣。贪狼的一些代表特征,比如说喜爱欢宴,却又好像在热闹中保持着某种清醒,正是这样的一种特征的体现。许多容易让聪明人上当的骗局,典型的贪狼却能嗅到其中不太合胃口的气息而回避。贪狼也很擅长在日常博弈中讨要到某种利好(这种讨要并非每次都能成功,只是成功概率反逻辑地高,让人惊奇)。最近一篇热门煽情公众号文章卷土重来,叫《你的身体,比你想象中更爱你》,道理竟多少有点类似。如果说这样一篇文章都可以让人感动,那贪狼所感知的信息或许正是现代人所稀缺的一种生命的活力。为了更好的发挥贪狼星的象义,同时应和年卦泽山咸九四的灵应,笔者发奋图强,在今年重拾起健身来,决心吃好喝好动起来,用身体带动精神世界的复健(通过肉体健壮进修斗争精神)。总之,本篇主要是讲讲健身锻炼的入门方面……首先要说的是健身在网上本身是有很多教材的,甚至多到有一些良莠不齐的地步。懒惰如笔者并不打算面面俱到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主要从非常小白的地方讲解一些避坑过程(本篇的“肉体”其实主要是指“肌肉”)。其实看不看都行吧。更多的是想通过这个谈一谈肉体和精神的关系,以及呼吁重视肉体健康……首要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进行健身。那当然这里面有很多的好处。在比如罪恶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健身房比起洗浴室更加称得上现代人的冥想室。在这里一个人可以不需要进行塑料花式的谈天也无需谈笑,可以一言不发地聚精会神在自己(的身体),并且这一过程所花费的时间和最后获得的成果又能符合社会属性需求、不至于有浪费之嫌(要知道同类行为是很容易带来负罪感的)。在让人羡慕的眼光中放空自我,这或许是当代健身达人真正的一种体验(社恐福音)。那么进一步说就是为什么要做点运动,做什么运动。其实这个事情说回头还是现代人的工作方式有反肉体直觉的部分,比如说长期伏案操劳之类,毕竟两百万年的演化历史还来不及把近一百年的这种工作模式真正适应,一部分肌肉没能积累足够多的使用,久而久之它其实会给身体积累一种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最终会导致一些在以往不那么常见的问题在最近越来越普遍。假使人是一只木桶,时而磨损但是也经常更换板子,这就好比有几块板子一直没有换,它短了,就会漏。广泛意义上的健身呢,它也不深究哪个肌肉到底衰弱了没有,它就说,咱们锻炼锻炼,把全身的肌肉都搞得厉害一点,共同富裕,同荣辱,厉害了之后一时半会儿就不用担心漏了。一个比较常见的情况就是核心力量的缺失。核心就是人肚子那一块儿的肌肉,虽然每个人都有,大部分情况下自摸真的只能摸到肥肉。核心之所以叫核心,意思本来是人无论做什么动作,比如说挑个水啊担个柴啊(咱们多少人用过扁担?),或者更常见的,给饮水机换个水桶,这种搬上搬下,起起落落,甚至就连普通的走来走去,都是要用到核心的。核心力量大部分人都有缺,特别是脑力工作者。而且吊诡的是,核心力量强的人,做什么动作都在强化核心力量。然而核心力量缺失的人,下意识的就会使用身体的其他部分的肌肉代偿,减少核心的负荷,进而更加形成了身弱肢强、中央对地方控制不利的情况。更不公平的是,这东西它考验天赋,有的人天生肉体力量整体就强,协调性就好,核心就是能锻炼的很好,996地卷也能保持核心强健外加身材纤妙,这是强求不得的。一个简单的自我评估的办法:有没有感觉自己“平衡性不好”,经常摔倒,脚总是扭,不知怎么就磕磕碰碰?学校里教跳操新的动作总是要好几遍才能学会还总是做得有点丑(然后眼看身边有人一下就会了还能做的很优美就是说有点怨)?对着镜子站发现腿有些不直再一看整个身体都有那么点前倾好像在站军姿那样(有个词叫膝盖超伸可以自己搜一下,不过也别被健身销售忽悠得过度紧张)……反正有这些感受的,核心都好不到哪儿去,多少值得好好收拾收拾。核心力量好的表征,是平衡好,或者说对重心的控制力强,以至于身体做啥都顺当,动作能心到手到眼到。这可能就是贪狼旺星的人的一种“好运”感觉的来由。(猜测,廉贞旺可能会体现为一种对情绪的控制力强、不至于沉湎于负面情绪?)看健身教学视频的时候,如果看到有教程做个臀冲脚和膝盖还有屁股全在那儿晃晃悠悠不太稳当好像多少有点强行给自己加重的,就可以不用看了。认识到自己存在比如说膝盖超伸的问题,有意识的改正这种体态,那么正常的走路调整下本身就能反馈到身体各部分的肌肉的情况去。学点舞蹈,做一些平时不那么常见的动作,瑜伽,这些也都能对身体的肌肉的不平衡使用产生作用。这里面仿佛存在一个唯心主义的观测效应,哪怕并不进行专门的锻炼,随着自身重拾对不同肌肉在不同动作情景下的体察感应,也会重拾得心应手之感。因此如果看到有一些教学视频说“感受发力点在哪儿哦”,这倒不完全是假话。但由于从失衡到平衡的重建,过程中会遇到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很多情况下哪怕是说明了发力点应该在哪儿,也很难感知到具体发力的部位。这类感知的空虚以及空虚所带来的痛苦也是必然需要经历的过程,肉体如此,我想精神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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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虚像造物

宇宙的子宫在收缩。或者说在人类所存在的这个宇宙,人类的意识在收缩。这种收缩导致了人在奔跑之前会先确认是否已经买了保险,不然不会继续跑步,甚至行走。在概念层面,没有本时代的人更了解什么是行尸走肉,或者说,这个词的含义,因为人们可以把这个词演绎的惟妙惟肖。人偶的时代,随处可见牵线的时代,必须要有壳的包裹才敢于将自己纳入橡皮管内的时代。

只有一个词能形容目前的状况,那就是,伪善。假装有什么东西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拯救自己,假装自己不去面对现状也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假装自己是理性的人实际上只是偏激地把重量放在别人身上,什么都不存在的时代中,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偏偏在这样的伪善的时代,人们又有着怕死和畏惧死的性格。舍弃一切也要逃走,不管一切也要逃走,好像离开自己的所在就能进入天国一样。所有的事情,充满了不实的安慰感。但是这安慰感真的能让人满足!真是不可思议!毕竟时间的长度比什么都重要,苟活也是一种壮举不是么?“幸好我比那个人世故……所以我才能免受伤害。”有没有过这种想法呢?真是恶心的胆小鬼!脑子除了活什么都不考虑了是吧!只要自己能活别的都不重要对吧!只要自己能活,什么都不重要!但是能活的含义可能只是,多保留一会儿肉体,没有别的含义。不包含任何精神性的内容,只是为了多保留一会儿肉体。肉体在现代人眼里无法燃烧,也不会产生出火光,只是需要永久地放上防腐剂和盖上保鲜膜,然后放在冰箱里,等待时间的流逝,带走一切,仅仅是这样。跟动物的习性相反,这种做法过于文明了,文明到空无一物。然后文明的人会嘲笑那些保留着野人习性的人,嘲笑野人愿意使用生命,让生命进入角逐状态的做法。文明世界的人认为世界的必须品是防腐剂,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因为文明世界的人认为未来是静止的,而历史已经昭示了所有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多么基督教的想法,“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但是人们怕的要死,不固定下来一个结果,怎么能安心呢?所以想象历史轮回的样子吧,信任拙劣的预言吧,什么都不去做吧,让别人替自己去死吧。就是这样,一步步地,把文明时代的时间固定下来。死的数字或许会让人麻木,但死不会。不过,对死的数字的关注是远超过对死的关注的,以至于人们忘记了正确地对待死的态度。

死是一个结果,所有生物都要经历这个结果,即使你延长时间,结果也不会改变。所以那些想要延长性命的小心思,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愚弄,是对无法面对的死而对自己的欺骗。但是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存在过什么能超越死的事情,也就不存在有人可以通过麻痹自己真正意义上逃过虚无的诘问。人当然可以享受活,但是像现代人这种把生活放在防腐剂中腌制来求得和平的做法,看起来仿佛已死之人在自己的尸体上涂着福尔马林。

“让未来静止”和“认为没有未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文明人希望的是能让自己的未来躲避灾难,静止在某一个幸福的地点,从而拥有将其他人踩于脚底的资格。但是“认为没有未来”的人,不会有这种担心,因为本来就没有未来就意味着不用为了眼前的生活垃圾做维护工作,攒钱购买防腐剂来让自己变得光鲜。这都是不需要被考虑的事情。没有未来意味着,不管未来是什么,都能以十足的力量去面对绝望,这是人的高贵。

这让我想到间章在《阿部薰之死》中的描述:“阿部薰没有未来。阿部薰比任何人都意识到未来的幻影以及对未来的预测,但出乎意料的,对他来说,没有那种所谓的将生存标准延续下去的未来。阿部薰没有未来。我深深的热爱阿部薰这种没有未来的绝望感。”

“我对着椅子吹奏,像发出那种能把椅子震飞的声音。我要在静谧中爆发,在瞬间表现一切。我将被弄瞎,而听我演奏的人将被弄死。我想比谁都快,甚于寒冷,甚于孤独,甚于地球,甚于仙女……任何地点,到处都是罪。”——阿部薰

始终期待一种双重的奔跑,把重要的灵魂裹挟在外面,然后理解物理上的运动规则,总之就是不断的跑步,跑到无法再跑。但是每一次我们都听说是无法再跑的时刻,却又在无法跑的边缘继续流动。变成钓鱼竿之类的寻找新的尸体。对,为了这组装成薄雾的尸体而跑,跑到生命与死亡交界的地方。

我是虚无的,但是你比那虚无更深。所以我对着那东西进行拳击运动。

没有未来者接受腐烂,接受分解者和宇宙颗粒的激斗,碰撞和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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