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izda

以太坊是一个分布式数据库和应用平台,提供了底层的框架,比如加密协议和存储方式等;用户可以在上面运行自己的应用。 它允许每个人设计和发行自己的代币/控制系统,用于各种目的,比如分配资源,决策管理,等等。 运行应用要交钱,钱付给提供这个节点服务的人(比如矿工)。

这些应用以智能合约的形式实现。 智能合约是一段代码,规定多个账户之间的代币以什么规则转移。 这可以理解为游戏基础规则。

现在层出不穷的各种代币,究其本质,是存储在以太坊上的一些数据(数据库记录了每个人在这个系统里有多少“钱”),而数据的流通方式则由合约规定(也就是发币者真正设计的东西:游戏规则)。

一些可能/已经实际存在的应用:

  • 通过预测现实的准确度来分配代币 (augur, gnosis)
  • 存储文件 (ipfs, swarm)
  • 聊天 (whisper, ...)
  • 去中心化自动组织:“使用代码来保证最终的强制执行,而不是使用传统的法律文件。这群人使用智能合约来做常见组织做的所有的事情,比如在某件事上进行投票,比如决定是否对什么进行投资等等。”
  • 给创作者发钱 (likecoin)
  • 买卖艺术品 (nft)

我觉得很有趣的一点是——参考这篇文章:NFT 稀有度:衡量 NFT 价值的关键指标 · 语雀

借助MGH新推出的估值算法,用户能明白自己在The Sandbox中拥有的地块究竟值多少钱、是否买贵了、应该以什么价位卖出。MGH的AI算法的主要功能为: – 分析近几天或近几周的交易数据。 – 对交易和数据库进行侦察。 – 对相邻地块进行全面分析——地块是否与知名品牌、交易所或地产大亨相邻,还是说它位于荒无人烟的地带呢? – 输入的数据越多,模型的分析能力越强。

最后,人们将需要算法来理解何为价值。


22c17

任何服务都可以上链,今天看到一个链上云笔记应用,用户支付一些费用来创建私密和永远不会被删除的笔记……有两个问题,其一,这笔费用到底花在了哪里,其二,利用这些服务意味着什么。 使用链上服务付出的基础费用是:让所有参与者都承认和见证这步操作所需要的通信和能源成本。链建立了一个无处不在的市场,让所有东西得以被分割出售,但市场的运行本身便所费不赀。 而一切都能出售,也可能意味着,一切都需要购买,而且所购买的是“流通”的费用。例如一则笔记,如果我只在私下使用,只需要保存十几年,那么只要纸和笔就够了。链试图说服别人,其他一切都是易逝的,只有它是(算法上保证)永恒的。恰恰相反,它才是转瞬即逝的。而且它的看似永恒,就建立在不断流通的基础上。它提供的保证是,把一样东西投入一个公共的记忆体,由这个公共记忆来替你记住,正如古代的吟游诗人-国王负责传递部族的知识和史诗。在这个意义上,链是一种投币吟游诗人。

的危害大于经院哲学,因为它在表面上亲近生命,却暗中信仰一种激督教。除了复读思索祷文之外,不存在思想。后现代经院哲学与其前辈一样,在它所能思考的范围内非常精致深刻,但始终缺乏创造和游戏的能力,反而拿有益于生命的思想反过来去限制生命,僵化语言。要识别它油嘴滑舌所掩盖的东西并不困难,在这期间,无论用多少种黑话装饰自己的意志和贬低别人的意志,最后总会归结到自己「被迫害」这一种情绪——这就是躲藏在后现代经院哲学思想最深处的秘密!激督的怨恨和无能。如果尼采认为,强者经常被迫害和围攻,这也不能反过来说明,被迫害或作出被迫害的姿态,就能让一个人至少在精神上变成「强者」……总之,虽然表面上推行一种基于生命力的价值,实际上却是掉书袋的价值。释经权,或者说对一切阐释的垄断,是它在孱弱无力中所能拥有的最后的东西,并用一种强硬的嘴臭坚决捍卫。它援引经典,把嘴臭包装成「野蛮人和古代战士」,不过我从未见过野蛮人这样的喜欢内涵和说教。

在激督教中,思考早就被摆姿势和激烈的情绪取代了。只要发出几个激进的符号,就算是联盟,就算是有了思考,其实不过几句经文的空洞回响。那这和一般的社交场所有何区别?还能说服别人,这里有什么新东西吗?生命的感觉不会骗人。当然,对于这一情况,它也有对应的说辞:「我是原地不动的植物,游牧民族,巴特比……」辩解越来越多,越来越显示出它要把一切奉献给后现代上帝、也只读一本圣经的可怜决心。可以说,这个地方有人性的一切可笑可爱可恨可厌之处,本质上和外面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在经年的自我防御中,它也产生了所有对应的后现代辩护词。每一种现象,根据经文,都可以自由地解释为落后或者先进,反动或者能动。所以,激督教贯彻极致的教条虚无主义。

价值判断也一样沦为纯符号的表演,好和坏纯粹基于用词,例如「印第安人」……它在这种问题上格外不容许颠倒和混淆,不允许游戏。它极其惧怕和别人进行游戏。词语只能拘禁于既定的含义,否则,照旧是引经据典予以驳斥:「你读过尼采和德勒兹吗?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解释这个词的?」这已经没法说了。如果没有超语言的耳朵和感官,就没法做超语言的对话,止增笑耳。

作为一个阶段,它过去了,不同的思想现在在脉管里流动。骑兵一人要备三匹马换乘,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如果说电影、电视和科幻小说是帮助人类适应后工业时代的工具,那么游戏就是帮助人类适应信息时代的工具。

游戏的意义:信息革命的棉花与石油 | 旗舰评论——战略航空军元帅的旗舰

这篇从控制论和工业进步的角度激动地探讨了一个可能快要降临的光明的或者说极度乏味的未来。大概三年前,我写过一个与之几乎毫无关联的有关游戏哲学的纲要,其中提到当时发生的一件事,即触乐网组织营救被杨永信电击的「网瘾少年」。一种模糊的预兆笼罩了我,但我没有证据和语言去表达。我当时的感觉是,触乐网,作为一个游戏文化媒体,是另一个杨永信。那些少年的命运不是接受反信息的规训和电疗,就是在游戏中接受强化信息的规训和电疗,因为这个时代我们所设计出的游戏,如引文所说,也许是打工的前奏,也许是让我们高高兴兴适应奴隶工作的学校。玩耍使人学习,奴隶的玩耍使人学做奴隶。我说,「也许」,因为其中还有诸多可能性,尤其是可能设计出让人不再适应信息时代、不再合时宜、不再遵循奴隶的可玩性的电子游戏。那是……「电子-游戏」,电子在游戏。

游戏从来都是训练生活技巧的手段,例如投标、射箭、追逐这些和狩猎相关的游戏……和一种生活方式紧密关联。电子游戏的全球贩卖也是生活方式的全球贩卖,和猎人的游戏相对比,它首先是一个新产生的信息技术种群的游戏,然后是打工人的游戏,打工人教育软件。打工人的游戏布道且邮寄奴役入门指南。当然,我们也有不是打工人的游戏,于是可以提出一个评价标准:对游戏的审视,必须达到对背后那种生活方式的审视。它是对什么的模拟和训练?它形成了怎样的身体?例如,重氪 mmorpg 是对「社交」及其背后所有统治原则的强化,它打造的便是社会关系的奴隶,社会地位的奴隶。

上面引用的文章结尾:

游戏玩家完全不必为自己在游戏中寻求快乐,而感到羞愧和妄自菲薄。只要社会有正确的引导,今天年轻的游戏玩家,未来就可能成为产业数字化的推动者,流程线上化的制定者,信息产业的从业者和用户。

清教式的游戏和工作的对立,这一层老旧的遮罩物和谎言,一直蒙在游戏行业的表层。但是略有涉猎的人都会知道,游戏中的快乐便是未来(可能已来)的打工形态。娱乐和打工从来都是孪生胎,它的早期形式是「为工作的娱乐」,资本主义精神病院开的一剂大镇静剂。娱乐便是社会的「正确引导」,越娱乐的人越正确,越是社会的中流砥柱……

那么,假如我们还在做游戏,商业也好,独立也好,这个伦理问题就绕不过去:做怎样的游戏。以上的理论和看法并不新鲜,在行业里稍作观察就能得出。因此在行动的层面,正如小说家创造了读者,游戏制作人也得创造它的玩家,这个玩家首先是它自己,它必须成为一个大顽童,一个「自由游戏人」,而它的行动说白了也很简单,我感到甚至没必要说出来……就是做出自己感到不得不做的东西,而绝对不依附任何理论和标准。游戏文化理论批评只是它自己的领域,哪怕它通过神经科学洞悉了人性,从而彻底掌握了人类玩耍和趣味的秘密,懂得怎么发送刺激信号让智人感到「好玩」,我们也只能去做另一种玩家,而绝不玩它的规则(其实从不存在这样一种科学原则)。参照和因循,那也少不了,因为设计一个新躯体是极度繁重的工作,直到我们深谙自己梦中身体的秘密,就像达芬奇一样,这些参照的尺度随着我们离地飞翔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这个话题要展开就太大,写这些主要为评论上面的文章。它以全球史的视角谈论棉花、石油、电子游戏,然而它是谁?是一个客观的叙述者吗?不存在那样的叙述者。它以一个新信息技工、一名信息社会主流成员、一位信息时代公民的口音和我们攀谈,而我们是谁?我们偏偏是黑奴,矿工,工具,……

附注:a岛有一个“文学串”叫做“电子棉花”,当然了,玩梗,正如中国人民喜欢调侃美国的黑奴史,是一种精致的淘气,例如乌合麒麟是这类情趣的高级形式。因为他们在写下这个词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竟身为电子黑奴

附相关资料

Not only do the masses use machines to produce, the masses themselves become more and more mechanical, and the means of production more and more integrated into the bodies and minds of the masses. — the cybernetic hypothesis, quote paraphrasing negri and hardt

(主要是资料摘抄)

鹅组报案的女生公开了130页报案材料,真的了不起

Charizard's Gay Cousin: “the most consistent behavior that stands out from…” – Radical Town

the most consistent behavior that stands out from infiltrators (usually in retrospect) is that they're gossips. they share info they don't need to (including personal!) with the hopes that you'll do the same or that they'll at least be able to introduce personal friction.

更新:

力量相互冲突这一概念同样也适用于观念。故事里面如果不呈现一股有意义的阻力的话,那就是宣传品。

“如果你从描写一个人开始,你会发现你创造了一个类型,”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如是写道,“如果你从描写一个类型开始,你会发现你创造了——零。”这样的作者只是在试图解决个人恩怨。创作小说或许有益身心,能帮作者消除仇怨,但是如果你打算写成后给别人看,就不能用这样的写法了。作品的本意是讲述一个故事,而不是清算旧账或者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

以上摘自《经典情节二十种》


最近重看乌合麒麟。他的作品内容,如果以讽刺漫画的标准衡量,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特殊;饱受争议和崇拜都是因为风格:一种近似于瓦格纳歌剧的政治宣传效果。由于对现状的讽刺大量借助于历史事件和暗喻,对他的理解也不能停留在求鬻和喉舌的平面上:他的确不是喉舌,而是有着书写一部历史的野心。这些画作的最初目的和实际效果,都是重述所谓“被西方控制”的历史,虽然运用了西方绘画中的传统手法,画面中存在大量宗教和历史题材的线索,供人精确地破译,作为一部历史,象征性和叙事脉络远大于具体事件。从他和粉丝的回应来看,这部历史其实是由一个特定的群众、一群已经存在的历史学家热情召唤出来的,艺术家本人是否想要和强权发生关系,根本无关紧要。那么,是怎样的历史呢?(时间不够先记下几个要点:画面中心……光和暗……最后,是耶稣基督和恶魔。强调“伪神”……谁是藏在画面背后的真神?必须和一种“救苦救难马克思”的话语对勘。


原文:

所谓喉舌艺术即「关怀着弱势」而求鬻于强权者。乌合麒麟把刀刃对着平民喉咙时,光聚焦在谋杀者和羔羊身上,即作为象征的刀和羊才是重要的,而作为背景黑影的被蹂躏者是不重要的。后续回复中,战争作为远景,画面的主体给了画家和记者和政客。

喉舌艺术家口口声声「同情」且「声援」的对象只是一个模糊和惨烈的背景。毕加索画了格尔尼卡的死者,喉舌艺术家则从不描绘不能呼吸的人们。

有人说他毕竟揭露了一定的真实,艺术界苦于为自由派把持云云。然而搞错了一点:揭露真实的目的是解除诅咒。

鲁迅《铸剑》:

他严冷地说:“仗义、同情,那些东西,先前曾经干净过,现在却都成了放鬼债的资本。”

GTU = get things undone GTF = get things failed or forgotten; a fancier way to say WTF

The gist of GTD might well be to forget about things, rather than actually doing them after sweeping things into this grand pile of mind garbage. A cult of counterproductivity should be established. Or perhaps, have we talked about consumptivity?

consumptivity 1. tending to consume; destructive; wasteful. 2. pertaining to or of the nature of consumption. (3. tending to destroy or forget any plan)

游戏业现状:

30 (von Tiesenhausen's Law of Engineering Design) If you want to have a maximum effect on the design of a new engineering system, learn to draw. Engineers always wind up designing the vehicle to look like the initial artist's concept.

Akin's Laws of Spacecraft Design

1. 岛民

仿照太平洋群岛的经济生活设计。

大部分时间里,它呈现为一个单机写作工具,只能看见自己的文章列表,和浏览过的文章(航海日志)。只在「通航」时期,或拥有足够多贝壳时,可以航向别人的岛屿,阅读他们的作品。贝壳通过生产和捡拾自然累计,在航海中消耗,是礼品而不是货币。你沙滩上的贝壳可能是访客的秘密赠礼,或由海浪自然冲刷上来(其他用户为了航海而献给海神的祭品)。

2. 鸽洞原理

一群鸽子聚在这里写他们的最新小说,每天更新一章节可以获得一粒阅读玉米,解锁其他鸽的更新。咕咕咕

3. 地鼠之家

有点像 WikiWikiWeb,一群啮齿类用户共同编写一个巨型地下迷宫,挖掘出复杂的超链接通道,在别人的洞里涂涂画画。

4. 股市

这个模式已经有人做出来了:ACGN股票交易市場。在同人大 bazaar 上,决定谁能发行股票还算比较容易——角色、配对均可创立公司并发股,而作品则是公司发布的产品。初始投资人投入的资金决定了股票发行数量和价格。虚拟入股角色和欲望投资已不是隐喻。

我们时常有一种错觉:事物是永久的,领土是可以占有的。因为这一失败的想象,我们失去了解自我的能力,而陷入了所有制的歇斯底里。比如,认为自己在某个网站上建立的账号、以文字载体珍藏的友谊可以一直存在,这个想法就非常奇怪。应该树立如下信念:任何遗迹都不会保存下来;任何帝国都将覆灭;任何杰作都将在历史(不是时间)中消失。但它们已经在/来过了并时刻准备好再在/来一次。我对文字和具体事物的丢失已经没有感觉,因为有些东西已经被发现和建立了而且将会返回。领土不是被占领而是被勘探和丈量。

朋友发给我一条关于卖 ip 做数据的微博,佐证了前一篇文章里的“注意力次贷危机”假设,而且情况更严重。不只是次级贷款出问题(其实相比之下这已经是个小问题,涉及的范围不广),注意力通胀了,很快就是大规模金融风暴。为什么会通胀,当然因为随便增发,是个公司就能印注意力通货——水军,数据。现在已经达到津巴布韦央行的程度。

金融危机的成因:人们对经济的悲观预期。那么,是否可以说现在人们对文化产品的预期也很悲观呢?还能相信对任何一部电视剧、一本小说、一部漫画的评价吗?

需要说明,这里的“评价”指的是在注意力本位下所谓的“口碑”,而现在既然注意力通货已经比厕纸还廉价(厕纸最近还升值了),口碑只能立在坟头。这就是为什么昨天说到要重建评价体系。

重建体系,并不是指从此选择另一种通货来代替大众注意力——比如跃跃欲试且已经得到好处和好评的文化专家学者圈子。因为现在印发专家权威的机器也在全力开动了,印出一张又一张连号的空头支票。更何况这架金融机器还是靠注意力经济红利运作的。

如果选择文化权威作为新的通货,势必会重现苏联改制后发生的事:上层人物把公共财产(注意力)预先瓜分一空(用注意力余款把头部文化人炒上去,然后发行文化钞票)。这就叫才出山口组又入马菲亚。

其实,选择哪种通货都一样,只要是市场上能够自行印发的东西,以及注意力通货可以提前兑换的东西,最后都免不了引发信任危机。生活就这样被捣毁了。像电视剧集这类作品,再也无关生活,而只存在不同的消费姿势,相顾无言,唯有充会员。

最后,似乎总是要归结到“取消”某种制度的问题上来。但我想提出的不是取消或废除,而是“解散 (unbraid as well as dissolve)”。解散市场,是指暂时忘了有市场,或把它放到一个更辽阔的空间里去稀释,弱化它的影响力。在此之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要获得什么。情境主义国际曾经设想一种创作者的联盟,其中“每个皆是神,每个都是大师”,以神和巨匠的方式去生活,这样我们就会建立地上天堂。这个联盟当然只有少数人能够结成,所以在此不探讨什么“大多数的幸福”和“怎样找到好的作品”之类无法一概而论的话题,而应致力于为联盟准备一个自由的环境:鉴别并移除现有体制划定的层的束缚,释放这些力量。关键是鉴别,因为在指出束缚时,束缚便应声而解了,好似说出一句咒语。